*景光x你，救济喜剧HE

*10章连载，晚上6点日更

尾随诸伏到巴黎这种事，你会干一次，自然就少不了二三次。

多亏了日本护照免签的国家不少，所以每次陪诸伏值机打探到他的航班和去处后，你基本又每次都能快速跟上。

而且很优秀！一次都没被发现！

同一趟航班的登机牌被你收藏了起来，路途假装巧合的合影与被记录下来的诸伏每一趟向你描绘的道路与录音，你全部本地保存藏起来后又上传锁在了某个ins账号里。

不过和诸伏在一起…不、不对，更准确来说，是清晰感受到诸伏在身旁后，现在的你，已经很少再把这些珍藏拿出来回味了。

你更热爱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刻。

你在家里确认着创业的下一步，诸伏回来后两个人一起商量新的一年怎么生活得精打细算一些，晚上一同熄灯入睡，早上在晨曦笼罩里一起醒来，看着兴致轮流做早餐，过会儿你卷起袖子给他准备外出时的「爱妻便当」，他也留了你的午饭在冰箱，总不会饿着你的。

而要是诸伏计划着离开东京，你还是会先想怎么跟过去。还有就是不能由于感情而消费过多，所以每一次的外出也裹挟着你新职业的一步计划。

就是有的时候，也会是你不得不为了挣钱单独出国，真正意义上要和诸伏分开。

你是知道他不会像你一样跟过来的，至少和已经辞职一身轻的你不同，诸伏能有日常留在家里的时间就很不容易。

尽管他没说过，可有时你半梦半醒听到些动静，第二天起床看到他早就起来了，就反应过来他半夜外出过。

给黑社会打工也不容易啊……违法还得劳苦命，这样听起来更没前途了。

所以你第一次去机场的时候，被临时叫走了的诸伏并没有来送机。

…总感觉遗憾的时候，诸伏却主动发来了消息。

「空闲的时候，能否向我介绍一下那座城市呢？」

他总能在你才消沉下去时候、给你的心思重新点上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这回轮到你充满热情地向他介绍了所见之处的风景——忙碌之余的世界的美丽。

但果然还是，不仅是通过贫瘠的语言来描述，更想和他一起并肩看看这样的风景啊。这么想的时候，你不经意地意识到。

在向你描述景色时，诸伏是不是也这样想过呢？

——诸伏给予回应般的主动，似乎透露着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到底是他接受了你胡扯一样的「伪装姘头」借口，还是他愿意接受你，所以才会在下一次你又自己出国时、你什么都还没说，就自然而然理所当然般借车送你到机场？

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管其中的理由，一概认为「在不能奢求的环境下只要能增加甜蜜回忆就是好事」。当然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可某一次临别前，诸伏突然在你发旋上亲了一下。

你呆住了。他轻笑发亮的蓝眼睛里透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坏心眼，把你送进海关的检查队伍里，任由你被流动的人群推着走，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没了可以震惊追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机会。

飞机外蓝天变幻，你呆着想过了「这是因为上次说要这样加深伪装」，也想到「但这是送我不是送他没有必要的吧？」，觉得「他是故意的」，捂住自己发旋想感受被亲过的地方…兜兜转转千思万绪，唯有不愿却还是会有的空想念头诞生、

——「要是这是他的真心就好了」

现在你不再需要回味珍藏、诸伏随时都会回应你。现在你不需要去想发给他什么才好、诸伏会先关心你的现状。现在你不用绞尽脑汁找歪理说服他让你获得更多与他共度时光的机会、诸伏会以你的方式先来到你的身边。

好像再也不是你一心拉着高洁的诸伏同学到处乱跑什么都试试看，而是他也拉起你、从同样的角度眺望生活的长度。

……所以变得更贪心了吗？

“……想要更多。”

你嘟囔。肯定着自己的心意。

——想要和他更进一步。

坚定了自己的眼神。

你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人！新的大计已经出现！

正好最近收入开始有阶段性起色了，这次的「借口」可以是庆祝…只有这样才能堂堂正正问到诸伏什么时候有空，就能避免出现做好了惊喜计划却被突然状况打乱的不必要意外了！

虽然心急，不过你还是给自己预留了一定宽裕的时间去做最完美的准备……还有心理准备。

毕竟，现在还想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那肯定是超越了这似是而非的「伪装姘头」相处方式。

……你再大胆、那之后的事也是紧张得和刚得知要跟诸伏马上同居一样大脑空白啊！

再说即便他到时候再拿什么直男招式安慰你、你自己也想留下最完美的回忆！怎么能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糗！

而这次，无比隆重的这次，你愿意将其命名为——约会。

地点在米花町著名约会圣地的瞭望餐厅。

你安排好了烛光晚餐、订好了同栋饭店大楼的酒店高级套房、并且提前拿房卡做好了一切该有的准备和终于能用上的生计用品！

这是真的不能被拒绝，所以你绞尽脑汁，不仅有「最近收入不错」，还附加了一条「今天想庆祝我的生日」，坚决堵上了会被诸伏拒绝的可能性。

其实由你这么大费周章策划，结果是庆祝自己的生日听起来还蛮自恋的，事实上你也更想庆祝一下他的生日。可是那样主动权就会被诸伏拿走。他会说着「不必破费」然后经济又实惠地在家里安排好你所有想要的步骤——大概、除了最后一步——的吧。

大学的时候，周围的同级生总是会说诸伏是草食男，但草食男也有让人不知不觉中被他引导了方向的能力。和他在一起久了你终于意识到了这点。虽然这放在诸伏身上你认为只能是加分点。

跑题了。总之，时间是确保了两个人都是空闲某一天，几近夜幕的黄昏，你再三检查一切万无一失，换上了精心挑选的连衣裙，妆发精致，香水完美，首饰点缀，藏起房卡和礼物，拎上小提包出门！

穿着笔挺西装的诸伏就在门外等你。

大概是很久没有穿这么正式了，他在别扭地调整领结，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你满足地看到诸伏眼底流露出的惊讶。

就是想看他被惊艳，才特地赶他出去后才梳妆打扮的。

但他却眨了个眼，神情拐了个弯，只是向你伸出臂弯，说。

“我们出发吧？”

“？！这个时候不该夸我漂亮吗！”

“就是因为看出了这样的想法…”

诸伏弯眼一笑。

“看你这样的反应也挺有趣的。”

你一副不满又打不过他的忿懑，不甘地抱紧了他的胳膊。

由于是提前预订，你在瞭望餐厅有个好位置，可以俯瞰到东京大半的夜景。半是昏暗的氛围与摇曳的暖香烛火，在落地窗玻璃的反射下薰染着暧昧的情调。

诸伏看到时难免讶异这个阵仗。虽然他在听说要求正装的时候就足够惊讶了。

料理都已经做好了，你们落座后侍应生就去知会了后厨，没过多久精致的餐品便被逐一端上。

晚餐时间十分顺利。你们轻松聊着天，从惊叹这里望出去的角度，到和比较其他城市的差异，然后是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和最近看到的一些琐碎有趣的小事。

“回想起来……时间过得还真快呢。”

诸伏突然感慨。

饭后甜点时间，你抿着勺子上的替代生日蛋糕的布丁，他望向窗外，夜色深处，楼宇顶层的警示灯点灭着红闪。

诸伏回望你，笑道。

“不知不觉就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你想了想。

“生活上意想不到的改变也不少呢。”

在一年前，你都想象不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和诸伏一同用餐聊天。更不用说同居了。

尽管过去关系也十分要好，可到底是保持在了朋友的距离上……果然争取要交往是正确的。

不过不是同居，至少毕业考虑未来的时候，诸伏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未来要改名换姓，你也没想过找到的工作最后会辞掉，变成出国去创业吧。

……总感觉你和他，都是在人生的某一个地方走入了奇怪的拐角，于是生活就变得天翻地覆了。

餐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时间似乎也跟着慢了下来。

你含住小勺子，观察诸伏垂眼的神情。

对你来说，事情的变化倒算不上多大影响……或者应该说，你本就对波澜壮阔兴致勃勃，所以适应非常良好。

但诸伏肯定经历了更多吧。

你忍不住问。

“虽然我觉得绿川君你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不过，有的时候，心里会不会多少觉得……不是现在这样会更好？”

诸伏怔了怔。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向你玩笑了起来。

“那我要回答「感觉不和你共住会更好」吗？”

“唔、”

这明显是逃避答案。不过，他都这么说，那你可以把这当做是「喜欢和你同居」的意思吧？

你拐着弯解读，布丁入口即化，甜滋滋。并不打算追问下去。

太过沉重的东西持续深思的话对精神卫生不好。所以你也只是随意那么一提。

只是诸伏会逃避，换句话说，那就是在意了吧？

用餐结束你去结账的时候，侍应生告知你身边的男性在你去补妆时已经付过——“好经典的桥段，”你调侃。

当时诸伏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你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坦然笑道。

“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能由你来出钱呢。”他还十分了解你，“还是说、其实你讨厌体验这样经典的浪漫？”

可恶，被拿捏了。

不过，就算是想体验浪漫桥段，对象那也必须是诸伏才行。

你在心底默念打气，然后再次挽住他，其实是有点生硬地在撒娇道。

“喜欢——所以再陪我一会儿。”

如果是平常的诸伏，看到你带他往饭店的房间去，肯定马上就会意识到你的企图，并想办法推拒掉的吧。

说实话，下意识明白或许要用点伎俩来拦住他，多少也令你感到挫败。你并不喜欢来硬的。

可诸伏那总是仅仅无奈应对你的神情，和不完全抗拒的主动，总给你一种绝对有希望的自信。

——分明就像，差你主动多走一步。

好在他现在沉默着略有走神，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得以丝滑成功把他拐进房里、还倒上准备好的香槟。

不可以太醉、要微醺、再聊聊天…酝酿好了氛围、然后再想办法磨破他的防线！

你将轻盈的香槟杯递到诸伏手上，他愣了愣，反应过来，环顾一眼被布置上了花与芬香的豪华房间，有些哑然。

玻璃壁就被轻轻一碰，在清爽的气泡声间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抬眼不语，抿唇期盼地望着他。

诸伏果然无奈柔和了目光，再次向你碰杯。

“生日快乐。”

浓郁的果香、清甜的口感、热烈的酒精。你微眯了眼偷看着他喝了下去，居然还非常爽快地看你干掉后也喝尽了一整杯。

只是以诸伏泰然的神情看来，这对他的酒量好像是小菜一碟。

你不着急直接进入正题，重新给彼此满上，还运用上先前不知哪次诸伏教你的反窃听技巧，用手机连上音响，播放了恰到好处的音乐，既可以盖过你们说话的内容——又可以让他放松下来、融入氛围中。

然后哎地拉猝不及防的诸伏到窗边。

“我特地要的这个房间！落地窗的方向和瞭望餐厅是相反的，可以看到另一面的东京呢。”

你推开了阳台门，外面的风缠绕着夜色迎面吹灌进来，扬起了你有些松散的发束。

你把手里的香槟杯放到阳台边缘，看着感觉还挺不稳的，有点担心，诸伏就伸手来帮你稳住，你空出手将发丝挽到耳后，眼睛璀璨地俯瞰月光注视下，繁荣忙碌的流光溢彩。

你再次叹然夜景之美，眼瞳倒映着遥远的灯火阑珊，诸伏望着你，倒映近在咫尺的月色之美。

不过是刹那间的事而已。你转头时想拿杯子来再尝一口——手就不巧搭在了他的手上。

而诸伏在你侧目的那一刻就收回了目光，被你碰到时手动了动，但没有急着放开，而是等你拿稳了，还试探着瞅了他一下。然后轻拢握住他的手，就着他无奈的纵容，挽着发丝凑上前抿了口。

在杯沿留下了艳丽的口红印。

现在还没有逃走……说明他至少不讨厌这样的氛围吧？

你心想。

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事到如今的不安，你忽然变得不敢去看诸伏的脸，奇怪地又有些惧怕自己在利用的那种纵容——又怕起那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真正的情感——

可明明是有了那么一点确信的、明明也是无论如何都要自信着在这非同寻常的时期，和他尽可能留下更多的回忆的。

心脏扑通、扑通。不是那么激烈，却叩问一样敲击着不安的心灵。

“……其实，大概是有过那样的瞬间的。”

诸伏突然轻笑道。

你茫然。抬眼见到他顺着你刚才远望的方向看去，寻到云晕月静的同一片安详。

诸伏背着酒店朦胧温暖的光，眼底浮出错综复杂的神色，轻叹了口气。

“后悔…大概是有的。”

他说。

踏入黑夜中染上的鲜血。如何在回到你家前脱下「苏格兰」的面具，以「诸伏景光」的样貌面对你等待的笑颜。

你如同冬夜里擦亮的火柴，燃烧着，摇曳着，摇摇欲坠着。他畏惧燃烧殆尽后的寒冷，也畏惧潮湿的自身被点燃，最后一同消融无声。

而街上笑容相伴的大学情侣轻快地路过视野，在他用兜帽遮掩住面容时，照不到他的阳光，依旧温暖如初。

……如果不是走上这条路，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诸伏也有很普通地，这么想过。

大概，那就是被称为「后悔」的情感吧。

“……但做出了决定，随之而来的东西也有不止后悔。”

不过诸伏很快露出释然的笑意，温柔地帮专心聆听的你将发丝抚开，像是不经意，又像和往常假装不是故意的部分一样很随意地弯眼玩笑似的，

“如果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选择，现在也不会得到一些值得珍惜的宝物。”

你愣然，心跳在紧缩后再一次悄然加快了鼓动——诸伏却坏心眼地又一次避开了你的期许。

然后，提起了略有沉重的话题。

“以前好像没有和你提过…我小的时候，父母被杀害了。”

在来东京与挚友见面前惨痛的记忆，其实已经多数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被满是鲜血和梦魇所包围过，但幸运地，被身边善良的人们用温暖的崭新的回忆化解了。

所以，小时候的他从遗忘了的痛苦里逃离后，比起午夜梦回的恐怖，更多的是，看到牵着父母双手的同龄小孩，因为失去亲人而感到落寞和感伤。

“不过，养父母也是非常温柔的人。能和他们相遇、被他们抚养成人，我认为也是一件幸事。而如果没来到东京，我就不会和养父母如此亲近，也不会遇到珍贵的朋友了吧……”

「不是现在这样的话会更好吗？」——这样的思考，和将改变过去的奇迹放在他面前抉择，是同样的困难。

诸伏眼里流露了无可奈何。

“怎样才不会后悔，实在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啊。”

……话虽这么说、

你想。望着他清澈温和的蔚蓝双眼。

那里面毫无迷茫。

无论经历了什么，诸伏依然明朗如晴空。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走下去。即便那前方荆棘无数。

你忍不住抬手抚在胸前。感到深深不安。

不妙。这样非常不妙。

诸伏望了眼身后酒店的房间，微吸起一口气，准备要开口，你就赶在他之前——

“对我来说、也是不会后悔的！”

你情难自抑地急切高声道。

诸伏怔了一下。

你转身匆匆回房间内，拿上自己早放在包里的东西，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父母早逝、又是这样较真的个性、按照特工电影诸伏这是最后铁定要自我牺牲的人设啊！

你绝对不允许事情变成那样！

你回到诸伏面前，坚定了眼眸，然后打开小盒子隆重地单膝下跪！

“我们结婚吧！”

诸伏霎时瞪大了眼，诧异得张开了嘴巴。

“欸？！”

大概半晌后，看你固执得毫无开玩笑的意思，微弱不确认的又一声「……欸？」才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

你还非常肯定地重申了一遍。保证不会有被误解的可能性。

“就是法律意义上的结婚。我在向你求婚。”

小盒子里盛放着一枚订制的男式戒指。略宽的银色戒面上，镶嵌着明亮如阳光下爱琴海般的蓝宝石。完全不用怀疑送礼的对象。你甚至在内侧刻上了字。

“我知道以…诸伏你现在的状况，入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就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婚，只是口头上的订婚也可以的、”

在音乐的掩饰下，你选择呼唤了他的真名。但其实多少也有点内心在慌张的口不择言的缘故吧。

总而言之，不再是伪装姘头的谎言，不再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借口。而是发自内心的最重要也最不安结果的那句话——

“我想和你结婚，诸伏。”

你直直又倔强地望着他。

双眼深处蕴含的情感，让诸伏哑口无言。

“…………总之、你先起来！”

他慌张转头找阳台上的咖啡桌放好香槟，也借此掩饰了脸上飞起的慌乱感情。他肯定是慌乱了——不然也不会在转了身的时候被你抓住了手。

你抿紧唇，请求一样望着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盒子。

你不想来硬的。你是想让诸伏因为你的魅力才戴上戒指的。可是现在，你又生怕他拒绝。

……你必须要他答应才行。

不然、在变成卧底后让自己和重要亲人都分别了的诸伏，看起来那么了无牵挂的诸伏，总有一天遇上危险时，一定会——

诸伏是个较真的高洁的好人。你比谁都要清楚这点。

所以，你想要他的承诺。他承诺了肯定就会做到的。所以你想要他为了完成承诺，更不那么了无牵挂一点。

你想要绑住他。

……你不想要只是、想着没有未来而行动现在。

你想创造未来。

诸伏怔怔看着你眼底闪过的湿润，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这种事，明明、你应该向更适合的人做才对。”

他哑着嗓音，困扰般蹙起了眉。

第一次，你心底出现了针扎一样的刺痛。酸涩涌到了喉间。

诸伏空出了手，握住你的手腕想挪开你的桎梏。你僵硬着抵抗了一下、最后还是软了力道，黯淡了眼神。

不过、诸伏并没有松开握住你的手。

他深深凝望那枚满载着心意的戒指。你扣紧的指尖。在他掌心里鼓动着脉搏的纤细皓腕。

“你应该找个更合适的人，幸福地过完一生…你喜欢乐趣，肯定还会有愿意和你一起分享快乐的人。你喜欢巴黎……肯定会找到能陪你在那生活的人。”

诸伏的喉咙动了动。

“你可以……过得更好。”

“——但没有你我怎么能过得更好呢？”

你理所应当又困惑一样直接不满。

“我会求婚、会在意在巴黎生活——虽然其实我对巴黎感觉也就那样吧——所以说、我会开心的那些事情，只是因为，对象是你啊！”

诸伏仿佛心神一震。你果断不已。该说是，也是第一次，用语言道出真正的直白。

“不是你就不行。我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诸伏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和你在一起。”

你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讶异胸腔内逐渐湧出的澎湃心潮。

最初只是想着、「要尽快和诸伏创造更多甜蜜的回忆」，不知何时起、居然变成了「想和他在一起更久」。

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想和他在一起更快乐……更幸福。

清晰意识到的愿望莫名令眼眶有些发热。你低头用力眨了眨眼，不想让自己像个挣扎求爱的失败者那样狼狈。

原来如此、是因为非他不可了…所以才会变得害怕被拒绝啊。

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不像你风格的举动。

不过…

“我不会后悔的。”你小声重复最初的话语。

诸伏一下收紧了握住你的手，然后一拉，将你带向自己。

你一个踉跄差点撞上去。诸伏松手揽住你的后背，以拥抱拒绝了你下意识的抬头，垂头后下巴抵在你的额侧，不想被你看到表情。

你感受到胡茬不经意磨蹭的微刺，诸伏低哑了声音。

“为什么…要让我现在知道呢。”

他只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略感痛苦般，又叹然。你侧脸贴到他胸膛上，不明所以地被他的气息和体温所包裹，听到里面同样扑通扑通的心脏——

好快。

你忽然意识到。

然后握着小盒子的手被温暖地覆盖，诸伏稍后退开了点距离，接着，你眼前一暗。

睫毛发颤，嘴唇上传来毋庸置疑柔软的触感——与呼吸的萦绕。

诸伏主动吻上了你。